绝对占有-十八

给我一个碗，可以不可以？

可以。

十八、

        咚咚咚，敲门声。
        “啊，可能是Cap回来了，我去开门。”Clint一个健步冲到门口，“是没带钥匙吗？怎么还敲门……呃你这是——”
        门外站着的是一身狼狈，被暴雨浇了个彻头彻尾的美国队长。金色的短发因为被雨水打湿而显得偏褐色，几缕额发紧紧粘在前额。从肩膀开始，衬衫一丝丝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流畅而挺拔的肌肉线条。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线，过于沉静的眼眸看不出波澜悲喜。

        Steve跑出店门没几步天气就起了变化，几道闪电划空而过，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细雨就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不一会儿，透亮的落地玻璃就已经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路上行人三两三地躲进屋檐下，只有Steve还在向前奔跑着，渴望在瓢泼的大雨中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看这雨势要等放晴似乎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Tony不会被雨淋到吧？他会感冒的，一定要赶在雨势更大之前找到他。满心焦急的Steve根本忘记了，他所爱的男孩可是钢铁侠。也许在爱人心里，所爱之人永远娇弱需要被保护，这话可不能让Tony听到，他比谁都好面子。
        或许天地不愿太快撮合一对恋人，在美国队长于LA狂奔的同时，Tony正在公寓里和Thor拔锤子玩。实际上Steve也讲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对Tony的感情从喜欢转变成爱的，只记得那些没完没了的短信和阴差阳错的相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无意识掉入这段感情的死角。索性，他比Tony更早看清了一切，现在二人之间的主动权已经移交到Steve手中，他要一点一滴渗入他心爱的男孩生命中的每个角落，掌握他的所有，保护他。就像现在，Jarvis向获取了最高权限的他汇报了Tony已经安全到家的消息。

        “上帝啊，你没带伞吗？”Bruce拿了条毛巾递给满屋子乱跑的Clint，疑惑地问到。
        杵在玄关处的Steve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Tony，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咳咳，那个我带了外卖回来，有你一份哦captain~”Tony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草草和Thor犟了几句嘴便生硬地要借口回自己房间。
        Bruce和Natasha面面相觑了一番，Clint莫名其妙地说：“是啊是啊老板带来的皇堡一级赞！队长你来——”
        Steve腾地起身，一把拉过即将逃离现场的棕发男人：“你们慢慢吃，我们有点事需要单独谈谈。”

        几乎是连拖带拽地被推进洗手间，一关上门Tony就奋力挣脱出Steve的胸膛桎梏，活动着被捏痛的手腕，满面怒容地问：“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倒想问，你又在别扭什么？Tony，我想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你——”
        “是的，我知道，我就像个笑话！同样的话再次奉还给你——但那又关你什么事呢，Captain America？”比Steve矮了一头的男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一肚子委屈统统向外倾倒着，“我不过是想安安静静过日子罢了，我不要再提心吊胆忍受折磨，请你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我！事情已经到如此田地，既然加入了复仇者联盟，我只是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度过这段对我而言可能无法再次拥有的时光。”他睁大棕褐色的眼睛，用一种近乎是哀告的眼神看着美国队长，“你不懂，如果你能明白，就能理解我这几天来夜不能眠的痛楚……”

        Steve愣住了，他不懂Tony遇到了什么难题，为何如此缺乏安全感，但他能听得出这番话中有一种直指灵魂深处的悲凉之意，他只听懂了——他的男孩在痛。
        “没有人要对你施压，Tony，大家会一直陪着你。还有我。”他紧紧抓住Tony的手，把两只拳头攥起合着摁在胸口，仿佛那是一个将自身心疼与怜惜传递给对方的仪式。那么多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很难一一解释清楚，但是最重要也是最强烈的那一种，他选择用行动进一步说明。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Tony Stark睁大了眼睛，一双厚重有力的大手牢牢托紧他的脖颈，紧接着有如神祗般俊美的男人就这么压下身来。在灯光的阴影下，长而直的睫毛覆盖着他的眼睛，像一片雾气朦胧的湖面，深藏着不可探知的情绪流动，唇上传来轻微的触感，温柔，绵长。
        ——他吻了他。
        ——他们一身汗与雨，连头发丝都充满浓重的土腥味与潮湿感。

        Steve轻易地撬开了Tony冰凉而湿润的嘴唇，他把舌头探进去，在对方震愕的眼神中，深深亲吻着他。慢慢移动的双手爬上他的男孩颈后柔软的栗发，托着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如果爱情是一场在劫难逃的洪水，他只想淹死在这个吻里。

        而他怀中的Tony从一开始的挣扎中安静下来，渐渐开始给予口中的男人热情的本能回应，他似乎像是才反应过来，又仿佛是在梦游，带着一种对外界丝毫不关心的专注，沉溺在眼前过于美好的一切中。他期待了这么久，也逃避了这么久，在失控与自制的钢丝绳上艰难的保持着平衡，终于可以不再强迫自己，压抑自己。
        至于这个吻意味着什么，是过了头的抚慰疗法，抑或是刚开始的醒悟尝试，此刻他也不想再去思考。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正在接吻，至少这一刻，他们彼此拥有对方。

        Tony多想继续沉浸在这个美到像童话一般仿佛不会破碎的吻里，但是胸口逐渐升腾起的痛楚一波一波涌上心头。Tony努力想抓住自己逐渐模糊的神志，再多享受片刻天堂，但一波三折的痛苦再也折腾不起他每况愈下的身体，终于他在即将无法抗拒地沉入黑暗前推开了Steve，丢盔弃甲地落荒而逃。

        望着缓缓松开的手，Tony的余温甚至尚存，Steve的神情有些黯然，“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你……”他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喜欢你啊。”

        门外的守着的Clint和夺门而出的Tony撞了个满怀，脸色苍白的Tony Stark来不及多想他究竟听到看到了多少，便匆匆躲进自己的房间，仿佛只有那里最安全。
        不大一会儿Steve也从洗手间走出来，他谢着接过了毛巾并婉言拒绝了Nat为他煮驱寒汤的好意，随即一言不发地也回了房间。

        “省省吧Natasha，队长可是四倍血清的超级士兵！不会感冒的。那汤甜吗？不如给我啊！”
        “呵，尔等凡人，居然还需要吃药喝汤，哈哈哈”
        “说的好像你们阿斯加德不下雨啊！”
        “吾乡之雨乃琼浆玉露，有延年益寿之奇效。”
        “哼……诶等等，今天纽约下雨了？”

        Banner博士吃着原本是Tony留给captain的汉堡，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沉思——纽约今天艳阳天，Steve是去了哪里惹了一身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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